北辰

You'll never walk alone. 陪你细水长流.

【白糖】天才在左(三)【完】

回到帝都,在午后阳光灿烂的咖啡厅码完了第一篇自拆CP的文~等大佬上了说不定可以试试大佬x然然🌝


【天才在左】

(一)

(二)


      暑假还没结束,季白和李熏然就回霖市入职了,在基层忙得不可开交,八月还没到,唐川也出发去美国了,老板让他提前进组,从正式毕业到入学,中间只不到两周的时间,他们仨只在霖市找个季白李熏然都放假的几天匆匆吃了两顿饭,便从此天各一方。

      唐川留学期间,季白一步步升得很快,这种情况,外人一般会说是因为有他爷爷做靠山,但发生在季白身上,所有人都闭了嘴,甚至还说他升得慢了,这样的警界人才就应该早点被委以重任。唐川四年前回来的时候,季白还是分局刑警队主力,两年前再回来,季白就已经去了市局。李熏然那时候也受上级调动,借调去了潼市,那边离北京更近,他和赵启平也可以偶尔聚一聚,只是唐川和季白却难得见面了。

      这一年唐川没能回来。暑假他成了老板手下的小老板,带着一堆博士生硕士生做课题。他许诺季白圣诞节一定回来一次,季白那时已经升任霖市刑警队副队长,早早挑好了霖市最好的餐馆,说“唐川你只要回来,我就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”。

      唐川没有食言。他冒着风雪从北美回到温暖如春的霖市,可迎接他的却是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季白。意气风发的季白副队长带着手下出生入死,立功无数,仗着自己年轻力壮,行动起来根本不要命。就在唐川回国前两天,季白在追捕中陷入死胡同,与歹徒近身肉搏。季白的功力当然不在话下,可是以一敌五,情况就不同了。季白拼劲全力,把其他人全都撂倒之后,才放心地昏了过去。他身上多处刀伤,失血过多,又没及时就医,送到医院时已经有多处感染。唐川刚刚落地,接到电话拖上行李箱赶到医院,见到的便是这样狼狈不堪的季白。

      唐川二话没说退了机票,简单收拾了东西便住在医院里没日没夜地陪护他,结果季白刚清醒过来还没几天就要把他踹回美国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告诉你季黑子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盯着你!你不回去上班我就不回美国!”唐川气急了,也不管季白还是伤号自己还在医院就吼起来。

      “我已经让人给你买了机票,你明天必须走。”季白说话还很慢,声音很轻,喉头黏重沙哑,但几年的历练下来,他独属刑警的气场比以前更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  “我很缺这点机票钱吗?再买一张不就是了!你不给我活蹦乱跳站起来,我绝不走!”

      “你还倒真的不缺钱,可我缺啊。公务员工资很低的,攒点钱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  “季黑子你是富二代这事儿我还没忘。费点钱就费点钱吧。你还欠我一顿饭呢!说好的霖市最高端的餐馆,你不准赖账,你以为我守在这里为了什么,我还等着你请吃饭呢!”

      以前一个三明治就能心满意足在实验室干上一整天的物理天才,什么时候跟着李熏然学坏了?季白就笑他,笑得皱眉,笑得闭眼,笑得龇牙咧嘴,直到天才同学上来一边凶神恶煞地瞪他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抚他。

 

      季白伤愈归队之后才终于把唐川送上了返程的飞机,唐川听季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,私下里却一句话也不信,趁着他住院,仗着自己和颜悦色可亲可爱混到了季白手下两个小弟的联系方式,嘱咐他们随时向他汇报季白一切血光之灾。所幸未来季白虽小伤小病不断,却从没进过医院,顶多像小时候那样让退休在家的赵妈妈简单包扎一下。在美国隔着一大片大洋大半块大陆的唐川过完了担惊受怕的几年,终于做完博后准备回国,季白也正是这个时候带队去了缅甸。这年的深秋,唐川在上海高校试讲的时候,接到了通知他季白重伤的紧急电话。

      重伤是什么意思?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重症病房不是什么好地方,不管是从钱考虑还是从康复的角度,可季白还是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星期。唐川这会儿才知道季白原来之前因为献血后又连轴转地忙,还落下了低血糖的毛病,这次整个警队的血都献完了才将将够用。这会儿唐川才慢慢反应过来,那两个他安插在季白身边的小卧底早就被季白连根拔掉了,他哪里是没进过医院,只是根本谁也不知道而已。

      这次入缅,季白鼓膜穿孔,连续遭遇爆炸、内脏的伤和头部重创,加上身上多处的外伤,调养了很久才勉勉强强出了院。出院之后虽然身体其他方面在缓慢恢复,但他左耳却渐渐听不清声响了。季白固执地想趁着还年轻还能卖命留在一线继续奋战,可是他对左侧的一切动静都很难再像过去那样立刻警觉敏感起来,这是不争的事实,他瞒得住队里的人,却瞒不住朝夕相伴的唐川。难以耳听八方甚至难以把握方向,这在危险的任务中几乎是致命的。

      所以唐川很自然地劝他退居二线,当军师运筹帷幄,或者去省厅坐镇指挥,不要再亲力亲为了。可季白不知道是跟谁憋着这股劲儿,坚决不同意转岗。这时的季白早已经是霖市刑警队长,他一手带出的霖市刑警队是大西南最优秀的战队,即使他不在,跟着任何一个临危受命的队长,都能高效完成任务,只是,只有季白,才是他们真正的领袖,只有季白领导的刑警队才是那支无往不胜的王者精锐。

      “那又怎样?!”唐川气得大吼。“再王者的精锐,折了主帅,这仗还怎么打?!”

      “我在你心里难道是说折就折的吗?”季白对唐川不信任他非常不满。

      “你说你折了多少次了?要我一一给你算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当警察就是这样的,是你不习惯,我早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每次回国见到你,都是躺那儿输氧,不知道哪天才能睁开眼睛看着我,这样的季白,我永远都习惯不了!”

      以往两人起了争执,只要不是原则问题,唐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,可这一次,唐川半步也不肯退,两个人吵得似乎离分手只有一步之遥,但偏偏唐川的立场决定了他死也不会离开季白半步。这场久违的争吵甚至劳动了远在上海的李熏然和赵启平,在他俩的帮助下,唐川和季白终于达成了和解:李熏然回到霖市刑警队护着季白,赵启平和他一起回来,亲自帮季白调养。

      原本一切都很顺利,季白的低血糖和间歇性头痛也慢慢在好转,四个人都衣食无忧,在霖市还是在北京上海,其实也没什么区别。可惜两年后,季白和唐川休假期间,副队长李熏然意外被谢晗掳走,季白接到消息匆匆赶来香港的时候,李熏然已经去了美国,他作为公职人员,签证晚了一步,便听说李熏然在美国出事了,身体上遭受重创,精神上都是遭遇极大的打击,短时间很难恢复。赵启平早早飞过去照顾他,唐川也动用自己在美国的人脉尽可能提供方便,但复健之路漫漫,他们都有丢不开的工作,在美国呆了不久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甫一回国,季白就向局里打报告,申请退出刑警队。唐川吵了半个多月没劝动的这头犟狮子,这一次却在挚交好友惨痛的灾难面前低了头。唐川说得对,他的固执确实只会给战友带来麻烦,他不应该再自私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可是这次,却是当时和他打得不可开交的唐川截下了季白的请调报告,温和地劝他留下来。

      “我们都知道熏然的事情不是你的错。”唐川握着他的手,“你是真正属于刑警队的。熏然不在,这次换我来护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唐川舍弃了北京上海顶尖高校多次的盛情邀请,甚至不顾校方的挽留,毅然离开了此前工作过的霖省最好的师范大学,到霖市刑警学院担任物理学教授一职,身兼霖市公安局特殊顾问。他管着自己的实验室,依然定期在顶级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,平时也会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,“现在交通很发达,网络更发达,学校的平台对我来说其实差别真的不大。”唐川总这么说。

      季白便总会顺着毛把他夸上天,“那当然,你是天才,你已经过了那个被资源拘束的智商门槛了。”不可一世的狮子一本正经夸人的样子特别性感,唐老师如是说。

      你顾及不到的地方,就放心的交给我吧。从此,唐川永远在左,季白永远在右。

      不过练琴的时候除外,唐川总会持琴绕到季白的右侧。

      “其实你站左边我也能听见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就不够丰富立体打动人了。”唐小提琴家扬起琴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一年后,李熏然从美国回来,赵启平陪他定居在了上海,他带着熏然一步步走出PTSD,居然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(季白:“专业的就是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唐川:“了不起哦,有本事比发了多少文章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:“比就比,谁怕谁!”

         李熏然:“你们再多发几篇,我和季黑子好拿SCI折扣码下馆子去。”)

      四个人年岁都大了,霖市和上海也都慢慢平静下来。一次唐川去上海开会,托李熏然给季白寄来了一本书——《天才在左疯子在右》,气得季白打电话过去骂他,很显然,电话很快就被赵启平拿走了。他声音懒洋洋的,“然然还没好呢,你不好好说话我是不会把电话给他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可拉倒吧,他要是没好你还能成天神采奕奕精神气十足地在朋友圈里浪?少来!快点让他接电话!”

      唐川在一旁听烦了,又从赵启平手里抢来了电话。“这书是我寄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?唐黑子你什么意思?”季白很生气,“你是天才就算了,说谁是疯子呢?”

      “季黑子你是不是傻?!你能不能先把书翻开看看再说?!”唐川也烦了。

      把书翻开,扉页“天才在左疯子在右”的标题下,贴着一张纸条:“而你在我心里”。

      季白平静了三秒钟。

      看来气消了,唐川便顺口补充道,“这话是赵启平说的啊,我代笔,讲道理,这种肉麻的情话我才说不……”

      然而却被季白打断了。

      “哦,所以我还是疯子咯?”

     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较真呢!唐川扶额。“不不不!是门德尔松!门德尔松在右!每次不是给你拉门德尔松么!我的季大队长,你也是天才,门德尔松才是疯子行不行?”

      季白不说话了。恩门德尔松确实在右,行吧唐川说的没毛病。哎好久没听唐川拉琴了诶。电话线两端突然弥漫开一股奇妙的浪漫主义气息。

      然而唯一真心热爱浪漫主义的赵启平在唐川身旁一脸白人问号:特么我们门德尔松做错什么了???


【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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