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电影回来,有感而发,随手写一写,只是一个很日常的小短篇
冬天到了,柿饼很甜,月色很美,一切都很安静
【朵颐月光】
李熏然一回来就直挺挺地往沙发上一趴,身体都不动弹了,一声不吭。季白听见声音从书房寻过来。
“怎么了,不是去看电影的吗,好看吗?”
“不好看。”李熏然闷声闷气,眼睛都没睁开。
“是你期望值太高了吧?”季白好整以暇看着他,一脸戏谑。“还好我没跟你一块儿去。
李熏然不服气地睁开眼,“都是导演的问题,我就知道这个导演肯定拍不好的。”还噘着嘴,别别扭扭地抬起一只胳膊,就这么诡异地姿势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。
季白看他明明长手长脚的,却偏偏就是不肯换姿势,一下也不肯挪动,像个短手短腿的小动物一样在沙发上僵硬地挪动着,忍不住嗤笑一声。
李熏然死活够不着,于是别过头,拖着尾音喊了一声“三哥”。
季白没辙了。“让你懒成这样。”他两步跨过来,给他开了电视,侧身把遥控器递他手里。李熏然半边脸压着沙发垫子,变了形,半眯着眼在那儿调频道。季白这时候才发现他不对。
“你怎么了?胃疼?”他蹲下来,抚着他蜷着的背。
李熏然依旧没动弹,把脸转向沙发里。“恩。”
“你没吃饭啊?”季白半扶着他肩膀,想把他转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了。刚刚就看他脸色蜡黄,还微皱着眉。“这个赵四,到底怎么回事儿,他的地盘,饭也不给吃?”
“三哥,我吃过了。”
恩?那怎么还胃疼。季白把他拉过来圈在怀里。
“我吃多了……”李熏然彻底不睁眼了。
季白看着他拧着的眉心,死死闭着的睫毛,又笑又气。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好吃佬,吃起来没个节制,仗着自己光吃不胖,经常“勺吃哈涨”的,还总爱跟人比赛谁吃的多。
“说吧,你都吃什么了。”
李熏然听着身后的季白换上了一副审问犯人的口吻,有点儿没辙,还好他感觉到季白手上倒是还在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的胃,大概是没生气。
“就是……烧烤……”
“就因为我上周一直没陪你去,你这次卯足了劲儿在那儿吃是吧?”
李熏然终于动弹了,他抬起手拍了拍胸口,又蜷起身子闷哼起来。
季白叹了一口气。“是不是想吐?”
“恩……”
“还头疼?”
“恩……”
季白无奈地把他从沙发上捞起来放自己背上,结果还没捞起来,这家伙就手忙脚乱地扑腾起来。
“别动,难受带你去楼下诊所看看,叫你不听话。”
“我怕……吐你身上……”
季白哭笑不得。
“而且……我就躺躺就好,真的……我哪儿也不想去……难受”
季白于是只要无奈地又把他放下来。“现在想睡吗?”
李熏然摇头。季白知道他是难受得一时半会也睡不着,干脆把他又放回沙发,李熏然于是又熟门熟路地蜷成一团。季白看着他的短卫衣下面漏出的半截腰背,撇撇嘴,拿来外套捂上,又从房间里拿来毯子给他盖上,看他拉着毯子调着电视频道,倒也还凑活,便从书房把电脑搬过来也坐在沙发一侧整理自己的资料。
过了一会儿,李熏然才发现旁边的季白。
“三哥?”
“恩,还不舒服吗?”
“不是。我电视声音会吵到你吗?”
从季白的角度看过去,李熏然就只剩一头卷毛和半只眼睛。
季白一合电脑。“我已经整理完了,跟你一起看吧,你小子平时也不看电视,我看看你都喜欢看些什么东西。”
喝了热水,吃了药,李熏然还是有些撑不住,趁季白去洗澡的时候摸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又爬上了沙发。等季白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,才发现这家伙把枕头都搬过来了。
“你又搞什么鬼,跑来沙发上睡?”
“我没洗澡……会把床弄脏的……”李熏然对季白的强迫症加洁癖晚期患者的习性了如指掌,但今晚他实在没力气去洗澡了。
季白二话没说,把沙发打开,又抱来自己的枕头被子,挨着他躺下。
“你这么睡,明早起来胃没好,又该落枕了。”季白给他压好被角,关了灯,躺在一旁。
“你说你怎么那么不省心。”
李熏然闭着眼在旁边也不说话,季白看他在月光下依然皱着眉。
他碰了碰他的额头,还好,没有发烧。
“还难受?”
李熏然点点头,往他这边蹭了蹭,被子就给弄开了。
季白伸出手去把被角又给拉回来,一手把他圈在怀里,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背。许久依然觉得熏然在轻轻地颤抖,便轻轻哼起了歌,这一招对李熏然屡试不爽。
“迎着月色洒落的光芒,把古老的歌谣,轻轻唱,啊无论走到任何的地方,都别忘了故乡……月亮高高挂在了天上,让回家的路,有方向,离开了太久的故乡,快快回去见爹娘……”(注:三哥是按这个调子哼的,并没有唱出来)
熏然的呼吸慢了下来,蜷着的身子也不抖了。
季白亲吻他的额头。
晚安,我的小吃货
【完】